论文推荐阅读 | 欧洲央行数字货币发展现状、未来趋势及对我国的启示

作者| 中共中央党校李家辉； 海南大学 王思琪

来源|《海南财经》2022年第11期

概括

央行数字货币作为一种新型货币，在改善国内金融环境、促进国际经济贸易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 随着央行态度的反复和转变，数字货币成为各国金融竞争的“新战场”。 本文通过梳理欧洲央行数字货币的发展历程，发现其官方态度经历了从谨慎保守到相对积极的转变，高度重视金融监管和国际合作。 数字欧元具有未来可持续发展的潜力。 但受制于复杂的国内外环境，数字欧元的发展也面临一定的困难。 我国应主动学习借鉴国际经验，加强金融监管，加快国际对接，为数字时代国际金融发展积极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文本

一、简介

数字技术和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和挑战，交易和支付方式的演进催生了新的货币形态。 比特币、莱特币、以太币等虚拟货币层出不穷，而Diem（原Libra）等稳定币（Stablecoins）的研发试验更是将数字货币的发展推向了新一轮的高潮。 然而，虚拟货币尤其是稳定币的“不稳定”特性，让国际金融体系动荡不安。 世界各国对中央银行数字货币（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y，CBDC）的需求越来越迫切。 系统是实现公共政策目标的重要新工具。

目前，全球主流央行对数字货币的态度各不相同，研发进程也处于不同阶段。 美国对CBDC极为谨慎，宣称在2021年之前没有发行中央银行数字货币的计划或必要性。美国官方和科技巨头对加密货币的支持和推动，使得数字美元的研发前景更加黯淡更混乱。 中国早在2014年就启动了央行数字货币的研发，并于2019年启动了试点。根据国际清算银行（BIS）2021年发布的调查报告，86%的受访央行世界各地的银行都参与了 CBDC 的开发和推广，包括欧元区、日本和加拿大等发达国家。 经济体，以及中国和俄罗斯等新兴和发展中经济体。 其中，欧洲央行已于2021年启动数字欧元的研发，有望在5年内正式推出央行数字货币，同时推动欧洲支付计划和数字一体化进程。 目前，欧元在国际结算、资产储备和外汇交易中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使用量仅次于美元，居第二位。 通过梳理欧元区特别是欧洲央行数字货币的发展实践，可以为数字人民币的研发、设计和流通提供一定的政策建议。

二、欧洲央行数字货币的最新进展

总体而言，欧洲地区对央行数字货币持谨慎态度，尤其是欧洲央行强调审慎监管，数字欧元（ECB-Coin）项目进展缓慢。 欧洲央行认为“CBDC是所有机构和公众都可以使用的中央银行货币的数字形式”，首先强调其法币属性，其次是电子支付方式。 在其2018年的研究报告中宣称“未来十年不太可能发行CBDC”，认为数字货币的基础设施建设还不够成熟，需要谨慎对待； 欧洲央行行长 Yves Mersch 也表示，欧元体系目前没有令人信服的动机来发行 CBDC。 不过，从2019年下半年开始，欧洲央行对CBDC的态度发生了更为积极的转变，2020年将启动公众咨询和实验，决定是否创建数字欧元。 2021年，欧洲央行宣布正式启动数字欧元项目，并展开为期两年的相关调查研究，旨在解决数字欧元的设计和发行等关键问题。 欧洲央行行长克里斯蒂娜拉加德表示，在为期两年的数字欧元研究项目之后，欧洲央行还将进行另一个为期三年的测试阶段。 在整个过程中，欧洲央行将与欧洲政治机构密切合作，数字欧元的最终版本有望在五年内推出。 截至2022年，由法国央行监管实施的数字欧元分期付款项目取得重要进展，成功在云环境下测试了两个CBDC之间的高级代币和数字钱包结算，为下一步的数字化欧元分期付款奠定了基础。数字欧元在跨境支付和清算中的应用奠定了基础。

具体分析、技术研发和国际合作是欧洲央行努力的重点。 早在2015年，欧洲央行就发布了一份关于加密货币的研究报告，对数字货币所需的分布式账本技术（DLT）进行了初步探索。 2016年，欧洲央行和日本央行联合启动“Project Stella”项目，从2017年到2020年连续​​发布了银行结算、证券结算、跨境支付、保密性和可审计性四个阶段的研究报告。关于流动性储蓄机制（LSMs）、交付与支付（DvP）、Interledger协议（the Interledger Protocol，ILP）和隐私增强技术（PETs）等关键问题的声明。 DLT的实施解决了技术障碍，同时探索了DLT给金融市场基础设施带来的机遇和挑战。 随着数字欧元项目的推进，欧洲央行也加快了对CBDC落地可行性的研究，成立了央行数字货币专门委员会，并发布了基于R3 Corda平台的分布式账本“EUROchain”，已成为接入和使用数字欧元的基本工具，为跨境交易和结算提供便利。

此外，欧洲央行还与英国、日本、加拿大等国央行合作，不断探索CBDC在数字经济中的影响，同时与支付与市场基础设施委员会（CPMI）合作) 在 BIS 下，对 CBDC 的研发需求和可行性进行了深入分析，认为 CBDC 的发行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可能需要几十年的时间。 在此过程中，欧洲央行也加快了对CBDC的研发。 截至2021年，英国央行已与英国财政部联合成立CBDC工作组比特币与央行数字货币的联系，就央行数字货币问题进行研究，但尚未就是否发行CBDC做出决定。 瑞士国家银行与瑞士证券交易所（SIX）和BIS创新中心合作的“Helvetia”项目已完成概念验证工作，下一步将更加关注跨境支付，尤其是法律、治理、监管和政策问题。 同时，瑞士国家银行还与法国国家银行、BIS创新中心、埃森哲、瑞信等私营部门合作开展“Jura”项目，探索批发CBDC与金融工具的跨境结算。 目前，瑞典银行的“电子克朗”项目也完成了零售部分的测试，下一阶段计划与外部公司合作，测试电子克朗与外部系统集成的方法，包括与欧元区即时支付结算平台（TIPS）的连接。

3. 欧洲央行数字货币的发展动因

（一）完善欧洲金融基础设施，推动经济数字化

自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欧洲的金融服务和基础设施在地域、网络等诸多方面呈现碎片化。 各国政府和资本管制使其金融基础设施发展极度不平衡，严重阻碍了欧洲单一市场政策的实施。 . 为加强欧盟国家互联互通，促进经济一体化发展，欧洲央行实施了泛欧自动实时全额结算快速转账系统（TARGET）和泛欧证券结算综合技术平台（ T2S），并于2019年联合私营部门提出“泛欧支付系统倡议”，加强金融基础设施在经贸往来中的应用。 数字欧元的发行，不仅可以应对当前现金需求下降，提供更多支付方式选择，降低欧元被替代的风险，还可以加强货币传导机制，加强欧洲国家之间的金融联系，维护欧洲整体金融稳定。 填补现有跨境货币支付基础设施的空白，特别是在汇款和转账领域，促进欧洲金融数字化发展。 央行数字货币将成为确保欧元适应数字时代发展新需求、完善欧洲金融市场基础设施的重要新途径。

（二）参与全球数字货币竞争，努力摆脱美元霸权

当前，全球数字货币竞争愈演愈烈。 无论是私人数字货币还是央行数字货币，都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阶段。 一方面，私人数字货币种类和市场规模迅速扩大，不断冲击国际金融领域。 根据CoinMarketCap数据，截至2022年2月，全球共有17644种私有数字货币，总市值1.74万亿美元，是2013年的100多倍。2019年6月，Facebook发布Libra白币纸，引起了世界各国央行的关注和讨论，成为全球数字货币竞争的重要转折点。 私有稳定币作为一种新型数字货币，是以区块链链外资产为支撑的数字货币，即以一系列法币计价的资产作为储备资产，成为一种“主权货币”。不同于主权货币和加密货币。 “超主权货币”存在。 但私人数字货币的发行方是非官方组织，不受国界限制，发行方与持币人的权责尚未明确，这使得其价值波动非常明显，进而出现是国际稳定和安全方面的问题。 潜在风险。

另一方面，央行数字货币成为世界各国持续发力的新赛道。 目前，主要国家和地区的央行针对以稳定币为代表的私人数字货币的发展，加快了CBDC的研发进程。 特别是中国、日本、加拿大等国相继推出央行数字货币试点，倒逼欧洲地区加快推进数字欧元项目，以保障货币主权和金融安全。 同时，为应对美元霸权，刺激欧洲央行转变对CBDC的态度也是重要考量。 近年来，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WIFT）和纽约清算所银行间支付系统（CHIPS）成为美国在国际结算领域实施“长臂管辖”的重要工具，严重阻碍了欧洲的经济和贸易自由，影响了各国的经济自主权。 央行数字货币的研发将帮助欧洲地区绕过美国控制下的SWIFT和CHIPS系统，打造新的跨境支付结算通道，从而改变美国的现状垄断国际金融情报，任意实施金融制裁。

（三）提高欧元国际地位，引领全球数字货币监管规则

早在2018年全球数字货币发展还未进入新阶段的时候，欧洲地区就在区块链领域进行了技术合作和监管经验交流，并在2019年在相关法律文件中明确规定了对区块链的监管。欧盟金融市场 加密资产仅限于“金融工具”，成为数字货币国际监管领域的先行者。 欧盟委员会副主席东布罗夫斯基斯曾表示：“欧洲必须抓住机遇，成为数字金融的主要规则制定者之一。这将是欧洲加强国际地位、成为全球标准的良机——二传手。” 近年来，随着数字货币的迭代更新，世界各国纷纷加紧金融政策布局，尤其是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对私人数字货币的监管十分重视，并先后出台了出台了相关法律法规。 实施央行数字货币是欧洲地区融入全球金融市场、应对数字化浪潮的必然选择。 这也是其提升国际形象、扩大国际影响力的重要契机。 未来，欧盟还将围绕数字欧元立法，强化欧洲数字单一市场，参与国际金融市场改革，深化全球数字货币监管布局。

4、欧洲央行数字货币发展的阻力

（一）欧洲需要统一行动，大国意见不一致，难以形成合力

一方面，欧洲中央银行是区域中央银行而非国家中央银行。 其执行委员会和管理委员会的最终决定需要综合考虑涉及欧元区的27个欧盟成员国（包括17个欧元区成员国）的国情和意见。 稳定统一等复杂问题。 尤其是欧洲国家的碎片化发展加剧了欧洲银行业的碎片化发展。 各国央行更愿意推广自己的 CBDC 而不是统一的数字欧元。 2017年，爱沙尼亚尝试推出“Estcoin”数字货币发行计划。 但该计划引发时任欧洲央行行长德拉吉的强烈反应。 他强调，“任何成员国都不能引入自己的货币，欧元区的货币就是欧元”。 在央行数字货币开始实施后，西班牙等国家也提出使用自己的数字货币代替数字欧元，以避免新的支付方式导致国家不稳定。

另一方面，德国、法国和意大利在欧元区拥有很大比例的话语权，但他们对CBDC发行的态度各不相同。 德国央行行长魏德曼认为，央行内部采用数字货币有可能破坏金融体系的稳定，尤其是在危机时期，并将加速银行体系的崩溃。 在德国，只有 13% 的人口支持引入数字欧元。 相比德国的谨慎态度，法国更为积极，其法定数字货币研发试点工作于2020年7月正式启动。以意大利为代表的其他成员国的态度则介于两者之间。 包括希腊和荷兰在内的国家尚未就CBDC的发行做出明确表态。 欧元区统一货币与各国政策目标不同之间存在矛盾，使得欧洲央行对发行法定数字货币更加谨慎，数字欧元的落地之路也更加坎坷。

（2）缺乏大型跨国科技公司在技术和应用领域的支持

目前，欧洲使用的支付领域的基础设施、知识和技术主要由非欧洲公司拥有，如苹果、谷歌、Facebook和亚马逊。 不过，参考目前比较成功的数字货币案例，无论是以吴庭艳为代表的私人数字货币，还是中国人民银行发行的数字人民币，其背后都离不开Facebook、PayPal、阿里巴巴等全球数字货币。和中国的腾讯。 由大型科技公司推动。 缺乏具有一定规模的本土科技公司，将给欧洲经济金融发展带来以下风险。

首先，数字欧元的研发缺乏独立性和自主性。 央行数字货币的发行首先对其底层技术提出了极高的要求，需要考虑七大特性，包括独立性、匿名性、匿名性、可访问性、服务可用性、可编程性和运行效率。 但欧洲央行在技术领域发展不足，尤其是在账本信息同步、数据共享、加密技术保护等关键领域。 涉及支付系统效率和安全的技术问题必须依赖第三方私人机构或其他国家。 合作的完成使得研究试点过程更容易受到外部干扰，这不仅会影响数字欧元的实施进度，也容易失去支付系统的独立性和安全性。 其次，它容易受到其他货币的冲击。 大型跨国科技公司不仅可以为央行数字货币的研发提供技术支持，其背后的跨国网络平台和形成的经济效应将发挥更大的作用。 基于大型科技公司DNA商业模式的快速发展，大量用户绑定在平台上，出现以支付为中心的金融服务，如借贷、保险、理财等。 线上平台的影响力日益增多，“数字美元化”趋势明显。 特别是欧洲市场用户分散，难以形成合力。 其银行系统在大数据及相关处理方面也缺乏经验。 通过电子商务、数字服务等大平台，很容易被其他私人数字货币或法币影响和渗透。 甚至像 Diem 这样的加密货币也可能成为欧洲货币市场中数字欧元之外的存在。

(3) 欧洲隐私保护和金融监管的潜在担忧

CBDC 具有不同于传统货币的技术设计和传输机制。 贸然推出数字欧元可能会使欧洲银行业面临潜在风险，从而导致“金融脱媒”和数字“银行挤兑”。 摩根士丹利的一份研究报告表明，数字欧元的推出可能会“吸走”欧元区银行 8% 的客户存款，并提高传统银行存款转账的速度和潜在规模。 “金融脱媒”趋势加强，同时导致由零售存款构成的商业银行稳定资金减少，信贷融资成本增加，进而影响资产负债表结构商业银行，减少了流入市场参与经济活动的资金，抑制了社会整体消费。 和福利水平。 尤其是在危机发生时，CBDC与银行存款的零成本转换优势，叠加央行自身的安全性和可靠性保障比特币与央行数字货币的联系，ECB-Coin将成为居民保障财产安全的首选，增加银行存款风险。银行挤兑和压力，进而影响整个金融体系的稳定。 未来，数字欧元也可能成为欧洲央行监管金融市场的政策工具。 可能支付利息的ECB-Coin如何与现金、银行存款形成“三角平衡”，也是欧洲央行需要考虑的一个现实问题。

此外，央行数字货币的金融监管问题日益突出，由此带来的网络安全和隐私保护也成为欧洲居民主要关注的问题。 根据欧洲央行关于数字欧元的公众咨询报告，隐私保护是欧洲居民对数字欧元的首要需求，占比43%，其次是安全，占比18%，两者之和超过60 %。 货币研发的核心需求和关键。 然而，金融监管与隐私保护之间容易发生冲突，尤其是在一贯秉持自由创新理念的欧洲，过度的金融监管会加剧两者的矛盾。 如何保护用户隐私，尤其是政务、医疗、金融等敏感领域的关键信息，成为欧洲金融监管机构面临的重点难点。 不完善的监管体系可能滋生违法犯罪活动，而过度的监管则会引发公众抗议，抑制个人和企业的市场参与和研发创新。 两者都不利于金融体系的有序发展。

5. 欧洲央行数字货币的未来

从基础设施到技术设计，包括内部关系和国际合作，数字欧元在发展过程中面临着方方面面的挑战和风险。 随着公众咨询和实验项目的推进，欧洲央行数字货币进入新阶段，将对未来欧洲乃至全球货币市场和金融体系产生深远影响。

（一）从金融市场基础设施和支付创新看，跨境合作是欧洲央行新的增长点

随着数字技术的快速发展，金融科技浪潮正在袭来，成为欧洲经济复苏的重要新途径。 欧洲央行早在2015年就开始研究虚拟货币，2016年日本央行启动“Stella”项目，研究DLT对金融市场基础设施的影响。 货币技术研究的一般方案。 近年来，欧洲央行和日本央行主要对降低网络攻击率、整合分支系统、实现节点同步等重要环节进行优化设计，为数字欧元的实现提供技术支持。世界前列。 同时，在朝着数字欧元跨境支付的最终目标迈进的过程中，欧盟还牵头建立了“贸易交易所支持工具（INSTEX）”，以绕过SWIFT系统，减少对美国。 此外，自Diem提出以来，欧洲地区一直在积极改进和创新支付系统，私营部门建立了基于数字货币技术的欧洲支付系统——“泛欧支付系统倡议”（The Pan European Payment System Initiative，PEPSI），目前得到几家大型银行和私人机构的支持。 欧盟与欧洲央行一直致力于推进数字金融跨境合作，解决支付结算中的重要技术选型、系统运行、互通对接等痛点难点，培育数字金融新增长点。欧元市场。

（二）从国家监管和金融安全角度看，先监管后发展的监管模式有助于欧洲掌握国际规则制定权

目前，数字金融发展迅速，但全球监管框架相对落后。 全球主要经济体主要关注私有数字货币领域，缺乏对数字资产的系统化管理。 欧洲央行官方数字货币虽然起步较晚，但其对数字资产的监管相对积极和完善，形成了先标准化后发展的独特模式，引领了国际规则的制定。 目前，欧盟已对数字货币进行立法，承认其为数字资产的一种，对欧洲乃至全球数字货币市场进行分级、分步监管。 首先，欧盟金融监管的组织架构分为立法层面、监管层面和行政层面，央行数字货币等数字资产在不同层面和领域受到针对性监管； 其次，欧盟对数字资产的监管策略坚持点对点相结合，在维护自身金融安全的基础上，同时注重金融科技的创新发展； 最后，欧盟的金融监管采取循序渐进的方式，对数字资产的发展进行监控，并按照风险等级由低到高对参与者进行风险分级。 数字资产法律地位的警示、声明和澄清、监管法律法规的适用和完善、立法打击或禁止等不同措施。 欧盟在金融监管理念、标准、策略和协作等方面为世界各国提供了新范式，也推动了数字货币从国家监管走向全球治理。

（3）从全球央行数字货币的发展来看，能否超越数字美元、数字人民币等数字货币还有待观察

短期内，欧洲央行数字货币的发行将有助于推动欧元的国际化进程，提升欧元的国际地位。 尤其是欧洲央行比美联储更早开始数字欧元的研发和落地，有利于其更快抢占市场，加快公​​众接受度，培养用户粘性。 同时，数字欧元的发行也可能增加外币的替代成本，降低对美元等其他货币的未来预期，一定程度上冲击美元的主导地位，影响全球储备货币结构。 但从长远来看，数字欧元的发展仍存在不确定性。 归根结底，数字欧元的国际地位最终取决于欧盟的经济实力和政治诉求。 国际贸易规模、经济政策稳健程度、金融监管完善程度等因素都会产生重大影响。 欧盟未来的规划将决定数字欧元的发展方向。 . 更值得关注的是，越来越多的国家参与发行CBDC，数字人民币、数字日元等主流货币逐渐步入正轨，国际货币竞争加剧，而数字欧元起步较晚。想要在全球央行数字货币竞争中超越，还需努力。

6.对我国的启示

当前国际形势日趋紧张，数字货币成为各大经济体和民间机构角逐的新战场。 央行数字货币的发展为全球金融监管和经济复苏提供了新思路。 On the whole, the European Central Bank is more cautious about digital currency, starting with general technical design and laying a solid foundation for the path; focusing on cross-border cooperation and promoting implementation in all aspects; strengthening financial supervision and adhering to a development path with high standards and strict requirements, And it has achieved certain results in the global CBDC competition, which has certain reference significance. my country has started the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of digital renminbi since 2014, and launched a pilot project in 2019, becoming a pioneer in the field of 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y in the world. In the next step of research and design, our country needs to comprehensively summarize the experience of all parties and learn lessons, grasp the first-mover advantage, and let the digital renminbi play a role in multiple aspects and more efficiently.

(1) Strengthen financial supervision to ensure the standardization and compliance of digital renminbi

my country's 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y intends to adopt a two-tier operation structure, involving the central bank, commercial banks, and other operating agencies. It needs to be included in a unified regulatory framework to ensure the integrity of the financial system. It is necessary to improve laws and regulations, create a standardized trading system and environment step by step, establish administrative supervision and legal supervision order on top of the spontaneous order of the market, and ensure the end of disputes. We must also pay attention to financial technology innovation and give full play to commercial banks and The subjectivity of other operating agencies. Within the scope permitted by legal supervision, scientific research institutions are encouraged to actively participate in the software design of digital renminbi, commercial banks such as ICBC Postal Savings are encouraged to actively participate in promotion and operation, and third-party organizations are also encouraged, including digital platforms, online merchant banks, and physical stores. Actively participate in the pilot practice, stimulate greater vitality and creativity in the competition, enhance the overall strength of the digital renminbi, and strengthen the internal resilience and integrity of China's financial system.

(2) Enhance the overall national strength and safeguard the national currency sovereignty security

As more and more countries begin to implement CBDC, a new dimension of competition has emerged in the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system, forming a new "battlefield." However, the essence of CBDC is still the sovereign currency of the country, and it is not the core of the fight against the hegemony of the US dollar, nor will it become a fundamental factor in changing the pattern of international reserve currencies. Therefore, if the digital renminbi wants to play a greater role in the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system, it ultimately depends on the country's comprehensive strength to play a leading role. First of all, we must start from strengthening the economic foundation, continue to optimize the industrial structure, form a complete industrial system, and provide a steady stream of power support for the improvement of my country's comprehensive strength. Secondly, we must adhere to financial stability and reform and innovation, constantly adjust monetary policy, and flexibly use policy tools such as interest rates, exchange rates, and capital account controls to maintain currency stability and maintain national financial security. Thirdly, it is necessary to coordinate various forces, exerting efforts from various aspects such as politics, economy, military, culture, and social organizations to form a synergy effect in national development and jointly safeguard national sovereignty and security. Finally, we must unswervingly implement the new development concept, accelerate the construction of a new development pattern in which the dual cycles promote each other, and cultivate new advantages for my country to participate in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and competition under the new situation.

(3) Pay attention to international docking and promote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process of digital renminbi

Although the digital renminbi is mainly used in domestic pilot projects at this stage and has not yet involved cross-border payments, as countries accelerate the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of 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ies, the digitalization trend of the world economy is also strengthening, and the application of digital currencies will become more and more extensive. It will also play a bigger role in cross-border payments. To this end, my country should actively carry out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in the CBDC field with other countries, focus on interoperability in technical design, and make basic preparations for the platform docking of CBDC projects in various countries, thereby improving the stability of the cross-border payment system and compatibility. At the same time, speed up the process of cross-border payment pilots, try to apply digital renminbi in the Guangdong-Hong Kong-Macao Greater Bay Area, the "Belt and Road", and Sino-Russian trade, and actively connect with important trading partners such as Europe. On the basis of the "Pan-European Payment System Initiative" In terms of development, pilot projects such as "China-Euro Zone Distributed Cross-border Payment Platform" will be developed to promote the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digital renminbi in different forms such as bilateral and multilateral. my country should also standardize international rules and standards, actively participate in the formulation of rules by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s such as the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 (IMF), the Bank for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s (BIS), and the Group of Twenty (G20), grasp my country's leading advantages in the CBDC field, and establish A global financial regulatory system, better respond to the globalization trend of digital payment, and contribute Chinese solutions to the new era of digital economy. ■